(NASDAQ:NVDA)的最新(3月10日)市值。这一数字,可以买下5个
这一数字背后,是今年震动全球的ChatGPT必须依靠它,是去年震动全球的元宇宙离不开它,是全球芯片产业的划时代,甚至是人类科技的划时代。
2012年,全球AI和机器学习权威、华人科学家吴恩达领衔谷歌大脑,从1000万张图片中,成功识别出一只猫,震惊业界。
但耗资100万美元,集结1000台电脑、16000个CPU的投入,却令他崩溃。有没有一种更快、更省钱的方法?
四年前,他首开先河,用英伟达的图形处理芯片(GPU)代替英特尔的CPU,构建了一个深度学习模型。
这一次,他想再赌一把。结果出乎意料,他只用16台电脑、64个GPU就搞定了同样的事情。
自从1978年英特尔开创X86架构以来,CPU便一统计算江湖,但这种擅长逻辑运算的处理器,对大吞吐量数据却很吃力。
当数据大爆炸和人工智能(AI)出现后,传统CPU开始力不从心,全世界都在呼唤一种更高效的计算并行计算。
英伟达的GPU因此被寄予厚望,因为它从一开始就为并行计算而生,动辄就是几百个内核,进而能够很轻松地同时处理数千个线程。
如果将CPU比作保时捷,GPU就是巨无霸卡车。前者虽然在速度上秒杀,后者却能轻松装载几十吨货物。
曾经,IBM为了模拟油气勘探,不得不动用70万个CPU处理器、近半个足球场的空间。但用GPU加速后,仅需两台服务器和半张乒乓球桌的大小就全部搞定。
判若云泥的对比之下,开始了新旧两个计算时代的交替,以及两家公司的命运反转。
传统计算时代,英伟达的GPU曾长期活在英特尔的CPU阴影下,甚至被人断言:活不过十年。而在新的大数据和AI时代,GPU成为了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英伟达的业绩和股价因此持续飙升,其涨势令FAANG(即:Facebook、苹果、亚马逊、奈飞、谷歌)黯然失色。其标志性阶段包括:
2020年7月9日,英伟达以2500亿美元市值超越英特尔,并从此走出时代交替的历史大反转。到2023年的3月,英伟达市值超过5000亿美元,而英特尔则已不足1100亿美元。
在英特尔掌权的时代,CPU所及之处,不过PC、服务器等一亩三分地。而今,万物互联时代,计算正变得无处不在,但它却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样在计算世界呼风唤雨了。
从数据中心到高性能计算,从AI到无人驾驶再到元宇宙英伟达早已不是过去那个看人脸色的游戏显卡厂商,而是新的计算之王。
推动了这一历史性反转,成就了时代新王的黄仁勋,也成为整个硅谷,甚至全球科技界最炙手可热的人。早在2019年,他就被《哈佛商业评论》评为当年全球表现最好的CEO。
CNBC主持人将他比作当代的爱因斯坦,就连竞争对手也私下称他为“天才”。
经历了10年血战的显卡行业,也从鱼龙混战进入到N卡(NVIDIA)和A卡(AMD)两强争霸的时代。
期间,80多家厂商灰飞烟灭,英伟达吞掉了最大竞争对手3dfx,另一个顽强分子ATI则被AMD收入囊中。
一方面,傍上AMD的ATI满血复活,对英伟达步步紧逼。另一方面,英特尔开始将显卡集成进CPU,甚至扬言要做独立显卡。
两大巨头夹击下,英伟达一度风雨飘摇,质疑声不断。不少人问,为什么英伟达不做CPU?
起初,英伟达只是想为全球游戏玩家打造最好的3D图形芯片。但慢慢地,黄仁勋发现,科学家也可以用GPU来加速其更为复杂与庞大的计算。
一个新的算力需求正在生长,这对英特尔和AMD而言,只是蝇头小利,对英伟达却是一个新的市场。
所以,虽然当时对GPU编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黄仁勋依然为了打开这一个市场,做了一个关键性的赌注。
他任命大卫柯克为首席科学家,秘密启动了一个叫CUDA的项目,旨在打造一个通用的并行计算架构,让GPU不仅仅只是图形处理芯片。
黄仁勋之所以敢这样赌,绝非为了区区几个科学家,而是对GPU通用计算的看好。
2002年,当英特尔和AMD还忙于主频大战时,他就大胆预言:未来微处理器将用于AI等其他领域。
这种超前的直觉和不计成本的豪赌,让英伟达早在2007年,就为AI铺平了道路。
那年6月,CUDA架构正式上线。仅过了一年,吴恩达就基于CUDA/GPU构建了第一个深度学习模型。
两年后的一天早晨,吴恩达代表谷歌,在硅谷一家咖啡店与英伟达首席科学家进行了一次秘密会谈。
那次会谈后,英伟达开始ALL IN AI,而吴恩达则组建了谷歌大脑,并在2012年AI识别猫中一战成名。
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亲手预见并缔造了时代的英伟达,从此走出英特尔的阴影,开始惊人反转。
有意思的是,英伟达推出CUDA不久后,AMD也联手苹果,推出OpenCL架构,试图与英伟达分庭抗礼。
但主业并非GPU的它,显然没有英伟达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结果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创新者一旦有信念,就会纵身一跃,而不是等到大家形成共识。”对于黄仁勋的勇气,吴恩达赞不绝口。
20多年后,当黄仁勋回忆起创业之初的大起大落时,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溢于言表。
比如,一开始就试图用3D技术改变游戏世界,甚至“狂妄”地喊出:要驱动地球上的每个像素,这是如今回忆起来的莫大荣耀。
1995年,黄仁勋及其合伙人马拉科夫斯基、普里姆,历时两年打磨,推出英伟达第一代产品NV1。
NV1也确实是一款出众的产品,不但能做图形处理,还能播放音乐,甚至插上操纵杆秒变游戏机。
因为蔑视当时的主流标准,采用自创的四边形成像(QTM)技术,NV1几乎被所有主流厂商抛弃。
绝境中,日本游戏巨头世嘉抛来一笔700万美元的救命钱,但事情再次被搞砸了。
世嘉本来指望英伟达帮自己开发一款秘密武器,挫一挫任天堂和索尼的锐气。为此,还派来一名图形技术专家亲自坐镇。
但英伟达首席技术官普里姆,拒绝听从后者劝告,坚持QTM技术,开发新一代产品NV2。世嘉一气之下,转而跟3dfx合作。
被灾难浇醒的黄仁勋,解雇了所有的销售,并诚恳地面对太过固执所造成的灾难,然后毅然决定:放弃QTM技术,拥抱行业标准!
许多才华横溢的工程师听了,扬言要离开,黄仁勋一连数周,天天都在做解释工作,鼓舞士气,稳定人心。
英伟达折戟NV2之时, 3D图形时代已扑面而来,英特尔推出全新的AGP接口,微软也开发了支持3D的应用程序接口Direct 3D。
1997年,经过两年努力,英伟达推出第三代产品Riva 128,不但支持新标准,速度更是竞品的4倍。
超强的性能,令Riva 128上市四个月,狂销100万片。凭借此役,英伟达总算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
也许是胜利来得太苦涩,黄仁勋对失败感触特别深,甚至将它总结成英伟达的两个核心价值观:
第一,要敢于冒险,并从失败中吸取这次的教训;第二,要诚实。因为不诚实,你就不可能接受失败,然后去认清失败的原因。
“人们总是担心,承认失败会让自己声誉扫地。为此,他们在坏主意上投入太多,最终跌入深渊。”
黄仁勋开玩笑说,这些人生教训最早来自玩游戏。“只要玩游戏,你就会输输输直到你打败它。这是游戏的运作方式。”
有一次,一个项目团队犯了戒。黄仁勋勃然大怒,“你们很烂吗?如果很烂,那就站起来说你们很烂!”
黄仁勋曾总结他自己和英伟达的做事文化是,做独特的事情,做独特的贡献。他说,假如发现自己正在做和别人相同的事,那就应该告诉自己,这不是有才华的人应该做的。
这个1963年出生在台湾的硅谷大佬,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并在颠沛流离中特立独行着。
先是台湾,后是泰国。紧接着,因政局动荡,他被送到美国舅舅家,在一所乡村寄宿学校,开始了糟糕的少年生活。
那期间,他和一个刚出狱、身上布满刀伤的刺头住一起,在学校经常挨揍。每天放学后,还要打扫所有的男厕所。
尽管环境恶劣,黄仁勋却学会了适应,甚至还通过帮“刺头”补课,和对方成了哥们。
高中时,他迷上了游戏。大学时,又喜欢上计算机科学。而图形,让他将两者结合在了一起,并且树立了一个狂妄的目标:要成为计算机世界的图形之王。
大学毕业后,他先后加盟AMD和LSI Logic,担任芯片设计师,然后在1993年,与两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创办了做图形芯片的英伟达。
在创办公司前,黄仁勋曾咨询过一位专家这是否可行,对方竭力劝阻:“这一个市场还没起步就已乱成一锅粥,你最好别干这个。”
英伟达起步之初,三个年轻人不得不挤在一家餐厅里,旁边一家银行,被抢过好几次,但这些也没能阻止黄仁勋对图形芯片的狂热。
1998年10月,英伟达发布第四代产品。黄仁勋给它取了个霸气的名字TNT。他要像炸药一样,引爆整个行业。
TNT也果如其名,性能吊打Voodoo2。3dfx因此被压得喘不过气,可还没它反击,英伟达又推出更强大的TNT2。
3dfx之后,黄仁勋继续改写行业规则,并提出令对手胆寒的黄氏定律:显卡芯片的性能,每6个月提升一倍。
唯一能阻止老黄的,就只有发热量了。因为2010年以后,英伟达GTX系列显卡因为发热量太高,多次发生自燃事故,被网友用来直播煎蛋。
某个被带进沟里的主持人,甚至在一档军事节目中声称:GTX 690战术核显卡,只需一发就能摧毁一个航母战斗群!
除了芯片被比作核弹,黄仁勋的脾气,个性,即便在个性张扬的硅谷,也都是核弹级。
在硅谷,他被称为最好斗的男人。他曾说,英伟达和AMD的差距是9跟0;他还说,英特尔即使图形计算能力提升10倍,也无法匹敌英伟达。
因为这种爱,哪怕长期遭受市场的怀疑,他依旧坚信图形计算的潜力,“世界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我们所做的,是人类的基础。”
他说:“我从没想过要粉碎某个对手,我只是思考,怎么样才能解决世界上一些最重要的问题。”
在黄仁勋看来,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才有激情,才能挑战最难、最重要的问题,最终改变世界。
这套逻辑最终被复制到整个公司。在英伟达,做任何事都要先问三个问题:它很重要、很难做吗?是不是只有我们才可以做?工作中会获得极大的快乐吗?
因为坚持这套逻辑,英伟达专注图形计算20年,最终以通用GPU改写了历史,并迎来AI时代的大爆发。
对图形计算的爱,在某一些程度上,塑造了黄仁勋的领导风格,并感染着身边的人。
市值数千亿的大公司,内部通常都有森严的等级。但在英伟达,这样的等级似乎并不存在。
一旦碰到难解的问题,他会不停地把相关当事人叫到身边,查明原因,商讨对策,直到事情重回正轨。
在他看来,领导一家公司,最让人兴奋的地方是,即便手握这个星球上最烂的一张牌,你依旧能赢。
图形计算,曾经是他眼中那张最烂的牌。“15年,整整15年,人们才意识到这种计算模型的巨大意义。”
《连线》杂志曾经这样评价他:“在英伟达,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族长,他总是给予员工热情的拥抱和强硬的爱。”
黄仁勋从来不摆架子,在他看来,公司“没有人是老板,项目才是老板”。他经常与员工谈笑风生,回忆起他们配偶的名字,并询问孩子的近况。
碰到高兴的事,他会在员工面前完全放飞自我。2016年,公司股票价格突破100美元,他强忍剧痛,在左臂上纹身以示纪念,“哭得像个婴儿”。
在竞争惨烈的IC产业,很多人好奇:为什么英伟达不但能活下来,还引领了新的计算革命?
《财富》杂志记者安德鲁努斯卡的答案,也正是黄仁勋营造出的亲密无间的创新文化。
黄仁勋自己也说,他最引以为豪的是,吸引并激励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师,专注于解决真正困难的问题,从而为整个社会做出贡献。
如今的英伟达,已经不只是计算世界的图像处理皇帝,也更是并行计算的全球霸主,是AI与元宇宙时代的领军人。
目前,英伟达的核心业务包括游戏、数据中心、专业可视化和汽车四大部分,其2022 财年营收已达 269 亿美元。比营收更重要的是,在每个领域,它都掌握核心。
在其发家的老本行图形处理领域,其高性能游戏显卡从始至终保持着垄断性竞争优势,并且为虚拟现实等更多创新探索提供着基础支持。
在无人驾驶领域,英伟达拥有从芯片到计算平台的完整自动驾驶解决产品与方案。
今年震动全球科技界的ChatGPT,就是依靠了超过万枚的英伟达高端GPU单枚售价超过1万美元的A100/H100高性能芯片,所构建的史上顶级规模的AI算力集群。
目前,英伟达的GPU在AI领域市占率高达80%,而AI的大爆炸才刚刚开始。
也正式有了在图形、AI两大领域的一骑绝尘,英伟达才可以公开宣称:“我们在 AI 和元宇宙方面的工作正在改变全世界大型行业,并将为社会带来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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